不知道

人间磕学家

穷途末路的爱人(2)

*OOC警告 ,勿上升真人

*陆婷X莫寒,不负责任的拉娘,bml

*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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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好,我叫陆婷。”

 

私事公办的开场白,显得没什么人情味,却是陆婷和莫寒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陆婷不擅长社交,只不过她当时是真的没什么力气拿捏说话的分寸。她和派对的主角只能说是大学时期的泛泛之交,只不过拉她来的朋友恰好同时和她俩要好而已。陆婷想得很好,在失恋后与其赖在家里像守活寡一样凄惨,倒不如到人多热闹的地方沾沾喜气。只不过现场的热闹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这才和主人朋友们打过招呼后,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看热闹。


远远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从灯光明亮处直直走过来,看着有些面熟,不过对方没有给她再思索的机会,就已经深深埋头坐在了她旁边。眼看厅堂里到处都是不甚熟识的人眉眼带笑,再没第二个舒适隐蔽的角落让她落脚,她碍于礼貌,是不得已才先开口自报家门。见对方很久没有搭理她,陆婷才又撇过头去看她,只看到女人长发垂散盖在了偏瘦小的背上,弓起的脊椎在单薄的衣服上勾出轮廓,反复隆起又降下,好像是女人在很用力地深呼吸,陆婷担心对方是不是身体不适,正想再问,对方却已经慢慢挺直了背,又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声音糯糯地问她: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的眼妆花了吗?”

 

同样尴尬的开场白,就这么把对方庄重的自我介绍轻轻推回去了。而陆婷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了莫寒的眼里。棱角分明又有点英气的脸,利落的中短发,轻易就让莫寒把眼前的人和别人联系起来。她忽然又有点恍惚,好像两张脸重叠在眼前,她忍不住轻微晃了晃脑袋,想徒劳地用物理的方法让自己清醒一些,至少把这两张在她眼前快要叠成重影的脸甩分开。对方却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迫使她的脑袋安定下来。

 

“你是不是戴的隐形滑片了?”

 

等陆婷帮莫寒调整好隐形眼镜,派对早已经开始了,看着已经三三两两依次落座的客人,两人顿觉困窘,陆婷四周看了看没能找到熟识的好友,而莫寒本来也就只认识派对的主人而已,祝福已经送完了,这个派对似乎也没有什么继续留下的必要了。因此当陆婷问莫寒要不要一起走的时候,莫寒没有犹豫就起身了。走到室外才发现,外面不过才到晚饭点,而因为是周末,商业街上较之平常显得人更多。

 


5.

两个人沉默地走着,不过才认识了一刻钟不到,莫寒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再仔细打量身边并肩走着的人。既然能来参加这个派对,应该算是熟人吧,贸贸然走开就太不礼貌了,她这么想着。或许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渐渐尴尬的气氛,但想到才在酒店里自己那令人窒息的开场对白,莫寒又宁愿自己闭嘴。眼看前面就要到地铁口了,莫寒决定等到了地铁口再不突兀地开口告别。街面上远远近近飘来好闻的食物香气,就在莫寒老神在在顺着食物的香气琢磨着等会要去买点什么做晚饭的时候,陆婷却忽然发声了。

 

“咕噜噜......”

 

虽然商业街人声喧哗,但是无奈陆婷和莫寒靠得实在是有点近,所以当她的胃部肌肉相互拉扯时,发出了不大不小却刚好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这算是陆婷一向自诩恃美行凶的人生里不多见的难堪时刻,不怪她这会肚子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吃过东西。好像听到了旁边人因为没有成功憋住而从嘴角眉梢溢出的笑意,陆婷更觉得又羞又气,脸上竟有点烧红,正打算立马转头离开时,沉默了一路的莫寒轻飘飘一句话又硬生生把她拽住了。

 

“我有点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无论这句话是出于善意,为了替陆婷打圆场,还是莫寒真的饿了,想找个一起吃饭的人,总之陆婷并不讨厌莫寒说话时的语气和这个提议。况且这个点还要空着肚子空着手回到空空的家,着实有些太惨了。一想到能不用这么快就一个人回去面对四面精致冰冷的墙壁,陆婷甚至忽然觉得有种如蒙大赦的快乐。

 

 

6.

饭桌是最私密的公共空间,碗筷是知冷知热的行家,而食物则能轻易撬开哪怕最惜字如金的人的嘴巴。


当角落里一张小桌上的火锅刚刚沸腾的时候,莫寒和陆婷才客客气气地各自互报家门;第一盘肥牛下肚以后,两个人就已经相互向对方出柜了;等陆婷搁下筷子,莫寒叫来服务员加菜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熟络到在互相掰扯对方情史了。莫寒所谓的“情史”,不过就是她几个小时前才被宣布抢救无效的一段暗恋,而陆婷则是前天才算正式结束的一段拉扯了六七年的初恋。


或许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人反而能轻松丢出心底积攒了很久的包袱。莫寒本以为无疾而终的暗恋没什么可说的,但自己捋一捋弯弯扭扭的心事再说给别人听以后,倒意外有些功成身退的滋味。比起莫寒的短篇意识流小作文,陆婷的故事简直就是一部以青春疼痛文学开头、偶像剧做过渡、最后再以家庭伦理剧惨淡收场的长篇电视连续剧,剧本是狗血无比,奈何她本人过于敬业,还是有些入戏太深。


陆婷自认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女娇娥,但是和莫寒的相处意外地让她觉得放松,能让她毫无保留地去倾诉。不是满腹怨气的气球松了口那样“噗呲”泄气式的放松,这种放松倒像是一条鱼在水里安逸地打饱嗝吹出了个泡泡;陆婷可以把事情憋在心里去忍受很多,但确实想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绝现下这份安逸感。尤其是看着莫寒圆脸圆眼睛,一边认认真真听自己说话,一边慢慢吃东西的样子,她仿佛能透过莫寒能看到自己家养的英短蓝猫纳豆,也总是一边乖乖埋头吭哧吭哧地吃,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


想到纳豆的大圆脸盘子配着它渐渐肥硕起来的身子,再看到眼前莫寒的圆脸却是竹竿一样挺拔的身板,这种落差感带来了奇怪的喜剧效应,让陆婷忍不住想发笑,并且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觉得你很像纳豆。”

“纳豆是谁?”

“我养的一只猫,给你看。”


陆婷翻出手机相册里纳豆的相簿递给莫寒,示意她翻看,又担心莫寒不喜欢猫,陆婷赶紧解释:

“我的意思是夸你可爱。”


莫寒搁下筷子,翻看着照片,

“你觉得说人长得像猫是在夸人吗?”


虽然是反问句,但是陆婷没听出质问的语气,而句尾扬起的声音不难听出说话者的好心情,看着莫寒笑得眯起的月牙眼,陆婷也忍不住嘴角翘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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